毛氏自從嫁到柳家,柳黑林可是連手指頭都沒有戳過她,今天居然被打了一巴掌,還要休妻。
她頓時又要撞牆又要上吊,尋死覓活,大哭大鬧起來。
周圍鄰居也怕真的出人命,幾個人上前,抓手箍腰,把毛氏拘住。
尋不成死,毛氏的嘴巴可是沒有停過,堂姐早上還說要想辦法把江團娶來當媳婦。
她還沒有說,就被柳氏抓住把柄問布匹,現在已經撕破臉皮,聯婚肯定是不成了。
可她還有的是法子噁心柳氏,壞了小蹄子的名聲。
還是堂姐說得好,這個江家的小賤人病了十年,現在才能出門,還白成跟鬼一樣,肯定這打孃胎裡的毛病就好不了。
現在自家二丫就要成親,鐵頭自然需要得說親。
江家肯定是怕自己女兒以後嫁不掉,才故意趕在現在來了。
毛氏想到這話就脫口而出:“你想讓那個病秧子勾搭上我家鐵頭,沒門。
沒臉沒臊的就送東西,就你那破落貨,送來我也嫌髒。”
柳氏的臉已經沒有人色,她上前一巴掌抽過去:“嫌髒你還藏起來,你倒是還我呀!”
毛氏此時已經人不人鬼不鬼,歪著臉哭罵道:“那些破爛貨我早丟山洞裡了,你們家也休想勾搭我家鐵頭。”
柳氏氣暈了,抬手又想打,卻被江團攔住:“娘,你先問清楚什麼是勾搭?”
江團從進院就一直沒有吭聲,她冷眼看著。
柳氏是氣得昏頭,她還清楚著,剛才毛氏那幾句意味不明的話一說出來,周圍鄰居雖然還是把毛氏按住,眼神可就複雜了,甚至有人在竊竊私語,想來都是在談論送東西和勾搭一事。
柳芳急得直捂她孃的嘴:“娘,你別亂說話,二姑家沒有這想法。”
毛氏對付不到柳氏,可有膽氣對自己的女兒,她一腳踹在柳芳身上:“你也是姓柳的賤貨,吃裡扒外的東西,不幫老孃只幫這姓柳的。”
柳芳頓時淚流滿面,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被自己女兒一提醒,一邊的柳氏喘息兩口,也反應過來,她指著毛氏的臉罵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給孃家送東西還錯了,今天要是你不說清楚,我就敲了你的牙。”
毛氏怪笑道:“我昨天晚上可看見鐵頭在偷偷摸摸洗帕子,那上面繡著花,我可問過是誰送的,鐵頭支支吾吾不讓我摸。你說,不是你那不要臉的賤貨送的,又有那個?”
她話一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鐵頭。
在鐵頭的腰帶上,此時正掛著一根淡紫細棉的手帕,垂掛的角上隱隱約約能看見繡的一朵青色小花。
梨花灣住的人就只有這麼多,說句實話,連誰家新添一件小衣褻褲都知道,畢竟會拿出來晾曬的。
也不由梨花灣的人多想:鐵頭這個毛毛躁躁的毛頭小子,什麼時候也用上這樣精緻的手帕了,當然只能是別人送的。
所有人都看向鐵頭,鐵頭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娘在說什麼勾搭?這話好難聽,不都是罵那些不守婦道的人嗎?
從柳黑林揮手打毛氏,鐵頭就攔在他爹的面前防止再動手。
此時見大家都看向自己,才後知後覺一低頭,景文給自己的那根帕子就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