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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廬山面目始見真

那位官差這次躲得有點狼狽了,口中亂叫道:“好奇怪的劍法!”但還是躲過了。小葉子也不理他,剛使完二十招,突然劍法一變,使了一招“大海橫波”剎時劍影如鱗光片片奔湧向那名官差,接著又一招“暴風驟雨”更是劍刃如雨飛灑向那位官差。這兩招是都是在尚實飯店中老金杆使過的三十六路天罡刀法中的最凌厲的兩招必殺招。但小葉子以劍為刀,使這兩招時,出劍的速度又加快了一分。

那位官差還未等小葉子把這兩招使完,見形勢不對勁,便驚叫道:“不玩了!”也來不及拔刀抵擋,急忙腳下使出輕功,跳到了三丈外,用驚異的眼神看著小葉子,他沒想到小葉子會有這般厲害的劍法,然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小葉子剛才使的那些招數都是信手拈來的。的確,小葉子的劍法已練到了能信手拈來、隨心所欲的境地。

小葉子這才笑道:“官爺在您看來小的劍法怎樣,還對付得了幾個小山匪吧?”那位官差也笑道:“好哇,看來你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呀,後面這兩招一使出來,我不跳開都不行!”小葉子又道:“小的這幾招劍法對付幾個小山匪應該還可以,但官爺您是知道小的劍法不怎樣,故意讓著小的。”

那位官差聽小葉子這麼一說,似乎恢復了點信心,拍了拍胸脯道:“好,好,你小子的劍法確實不錯,恐怕江湖上已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的了,日後有空倒要好好再請教一番!不過,本官爺現在得留點力氣,等一下好收拾山匪。”又道,“剛才最後兩招威力不小,倒是有點象是刀法,用劍則靈活有餘但氣勢稍有不足!”

小葉子道:“是的,官爺好眼力!小的的劍法在官爺您眼裡自然只能算是馬馬虎虎。官爺您思前慮後,想得比較周到,等一下收拾山匪可要看您的了。官爺您說的不錯,剛才最後那兩招我也是看了別人使過的,就照葫蘆畫瓢,那兩招確實象是刀法,日後還得請您再指點一番。”

那位官差又說道:“等一下遇見了山匪,你小子可不要急著出手,只在一旁守著,看本官爺是怎麼收拾他們的就可以了,也好讓你見識一下本官爺的神功。要不然,收拾了山匪以後報功時怎麼報,要是你也出手了,報功時我總不好意思厚著臉皮說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吧?再說,等一下最重要的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小葉子連忙稱是,笑道“小的怎敢搶官爺您的功勞呢,小的到時就在一邊壓住陣角,只防止匪人逃跑就是了。”那位官差睜大眼睛,瞪著小葉子道:“跑掉一個,本官爺就當你暗通山匪!”小葉拍拍胸脯道:“他們一個都別想從我的劍下跑掉!”

和那位官差相處幾個時辰裡,小葉子一直在暗中察言觀色,對那位官差的看法,已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重大轉變。他心中暗付道:“這位官差雖時常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但那只是故意裝出來的,好讓人以為他愛耍官威,其實只要跟他多聊上三五句,他的態度就會變溫和,口氣也變親切。看他雖下巴鬍子拉渣,但臉上無半點皺紋,風華正茂,估計年紀也就在二十八歲左右,其眉彩飛揚,目光如電,顧盼生威,又兼鼻樑筆直、唇口四方,如此相貌,怎麼看都不象是個大草包!而且就他剛才躲避自己的劍招時的身法,在江湖上至少也算是一流的。最後兩招雖然只是直接跳開逃跑,但可以看出他腳下的速度很快,雖然姿勢不好看,卻一下子就跳到了我的劍芒之外,其對危險反應之快、應變之機敏,恐怕已不輸任何經驗豐富的江湖老手!”

那位官差和小葉子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半風嶺山腳下,那位官差見山路崎嶇陡峭,不適合騎馬,只好命小葉子把馬放入密林中,然後倆人徒步上山。

到半山腰時,只見一地勢平緩處,立著一座小廟。廟前三三兩兩,或坐著、或站著十多個人,這些人有的在閒聊、有的在小憩、有的似乎是在看風景。這些人見有位官差帶著一位少年來了,仍在裝模作樣,但眼光時不時掃過他們倆,偷偷打量著。

那位官差也不理會他們,徑自往小廟走,抬頭一看,只見油漆斑駁的松木扁額上寫著“靈應廟”三個墨字。那位官差走到大門前,見大門半虛掩著,他看了就來氣,大聲罵道:“這是什麼鳥廟,豈有不開門迎客之理?”說著一抬腳,猛地把大門踹個洞開。

那位官差帶著小葉子走進廟裡,只見廟堂上供著一尊真人大小般塑像,神帳上繡有“靈應祖師神像”等字,廟中的擺設甚是簡陋,案臺上的燭臺、香爐、籤筒等,東倒西歪,滿是灰垢,又髒又亂。

廟裡左角擺著副桌椅,坐著一名老者,其身材瘦小傴僂,留著幾根山羊鬍須,嘴尖腮薄,眼凹鼻塌,兩眼閃著精光,十足象一隻歷經歲月滄桑的老猴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裡的廟祝呢。那名老者見是位官差踹門而入,就站了起來。小葉子心中默數道:“外面十六人,連同這名老者正好十七人,村民們說的沒錯,看來這名老者就是匪首了!”

那位官差走上前去,突然一伸手抓住那名老者的胸前的衣襟,象老鷹抓小雞似的把他提了起來,兇巴巴地問道:“你是不是這廟裡管事的?”那名老者被噴了一臉酒氣,便忍不住咳嗽個不停,那位官差又把他頓在椅子上,接著罵道:“你這鳥人,看見本官爺來了,竟然不上前迎接,如此傲慢無禮!”

那名老者以為眼前的這位官差是在借酒發橫,這種情況下,自己縱是有天大的理,也是沒法辯解的。他只好忍住不咳,又連聲賠不是,道:“官爺罵得是,多怪小的老眼昏花,一時沒看清楚是官爺您來了,所以才怠慢了些。請官爺您勿要怪罪小的,小的擔當不起!”

那位官差又罵道:“呸,該死的老東西,既然都快成睜眼瞎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賴在這裡幹嘛,還不快滾回家裡等死!”那名老者只能強忍著怒氣,口中稱連連是。

那位官差帶著小葉子子在廟中四處亂翻亂看起來,那名老者站在一旁斜著三角眼打量著他們,但又不好制止。突然,那位官差一看到“添油箱”眼睛就發亮了,直奔過去,捧起箱子來搖了搖,聽見裡面沒響聲,就一揮掌把箱子劈開,只見裡面空空如也,連半個銅板都沒有。

那位官差又走到那名老者面前,睜著大眼怒盯著他,突然又一伸手抓向他的胸口。那名老者這次已有所防備,身子急忙往後縮,不過竟然還是未能躲過,又被那位官差抓住胸前的衣襟提了起來。

那位官差又問罵道:“這座小廟看起來也很有些年頭了,箱子裡怎麼連半個子都沒有?而且這裡還被搞得烏煙瘴氣的,滿是酒肉的味道。”那名老者還未回答,那位官差緊接著又罵道:“看來是你們監守自盜了?好哇,你們這幫偷油鼠,今天本官爺來了,正好把你們統統綁到衙門去,非打得你們屁股開花不可。”

小葉子站在一旁看著好戲。只見那名老者突然底下手一伸,手指頭點在了那位官差的“腰間穴”和“章門穴”上,那位官差正提著他,倆人又離得近,他這一出手甚是隱密和突然,誰知那位官差竟然毫無反應。

那名老者急了,又連點了那位官差胸腹間的幾處要穴,誰知那位官差還是毫無反應。他兩次被抓住,已知對方是位高手,所以他這幾手點穴功夫已用盡全力。

小葉子見那名老者的指法非常凌利,本替那位官差捏了一把汗,還以為他大意了,但沒想到那名老者的手指點在他身上的要穴時,竟似隔靴搔癢。於是小葉子想:“估計這位官差練過‘移穴換脈’之類的武功,要不然就是練過‘鐵布衫’或‘金鐘罩’之類護體神功。”

那名老者心中更滿是驚駭:“自己也算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了,卻怎麼會連眼前這位官差的穴道都點不住,我指上的勁力也不小,難道對方已練成護體神功?”原來,他的手指點在那位官差的身上,只覺得對方的皮肉充滿彈性,就象是點在了皮球上,化解掉了他手指上的全部指力和大部分內力,而剩餘的內力雖然透入了對方的皮肉,但也消失於無形,根本沒點著穴道。

那名老者沒想到眼前這位小小的官差竟會有如此神功,頓知不妙,急忙伸手去摸藏在桌子下面的武器。那位官差見狀,手上一拉又一推,拇指和食指便借勢插進了那名老者肋骨間的縫隙中,連同衣服皮肉抓在一起,捏住了他的胸椎。那名老者頓時疼得臉都變形了,口中只能哇哇亂叫,話都說不清了。那位官差在捏住那名老者胸椎的瞬間,指中的暗勁又瞬間透過他的胸椎直達任督二脈,然後又傳到他全身的奇經八脈。那名老者只覺得渾身又酸又痛又麻,身體不由自主地扭動起來,完全不聽從自己的指揮,自然也無法再次出手偷襲,而想開口求饒,卻又說不話來。

那位官差提著那名老者走到廟門口,手一甩,就把那名老者扔了出去,那名老者的身子在廟前的空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方停住。

外面的人聽到廟裡的動靜,本來以為不會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沒想到結果那名老者竟會被如此狼狽地扔了出來。那些人見狀,有的快步上前扶起那位老者,幫他察看傷情;有的亮出了武器,蠢蠢欲動;有的反應慢些,一時還站在那裡發呆,

那名老者坐在地上,哼了幾聲,大吐兩口鮮血,悽聲叫道:“是個扎手的茬,大家別管那麼多了,快一起上,拼命下狠手,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位官差叫道:“好哇,原來真是一夥歹人,竟然敢在這裡佔山為王。官爺我今天就是特意來收拾你們的,好讓你們嚐嚐本官爺的厲害!”

誰知門外的十多號人武功平平,更不濟事。他們雖仗著人多把那位官差團團圍住,但那位官差並未拔刀,且看似手忙腳亂窮於應付,不過一下子那十多號人就一個個莫名其妙地要麼被點住了、要麼只能在地上打滾邊哭爹喊娘。

但小葉子卻看得一清二楚,那位官差分別使了“空手奪白刃”與“大小擒拿手”,再配合“錯骨分筋手”及點穴手法。對付武功平平的十多號人,那位官差卻用這麼多門武功,好象是有意他面前顯擺,或是想考考他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