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飛見她難過,既心疼又頭疼,“娘,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和你親,和誰親呢?只是有些事情,咱倆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免得落人口舌。”
沈月娥壓了壓眼角,坐到床邊,偎依著他,低聲問,“那娘問你,在你心裡,娘和然兒,誰更重要?”
沈逸飛伸手摟住了她,嘆息,“娘,你在害怕什麼呢?你給了我生命,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沈月娥嗚咽一聲,把腦袋靠在了他肩膀上。
“飛兒,娘離開紅袖招,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你可不能,有了然兒就不要我了啊。”
“不會。”沈逸飛拍了拍她肩膀,又親了親她額角。
母子倆正是溫情脈脈的時候,忽然外面有人敲門。
“沈公子。”是莫初然侍女的聲音。
沈月娥忽然有些心虛,急忙站起身,整理下衣裳,才去開門。
“沈公子,小姐說,今日釋放郭謙父子,楊家會來人,問你是否去見見?”
“見楊家人?不去。”沈月娥不由分說拒絕。
侍女便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一絲厭惡之色劃過。
果然是出生低賤不知好歹表子,跟你說話了麼,居然敢截斷我的話。
沈逸飛掀被起身,“讓人進來替我更衣。”
侍女一詫,老爺都是自己穿戴的,這沈公子竟還要人伺候?
太離譜了些!
“是。”侍女轉身就走。
沈月娥不傻,早就看出她眼裡的輕視,她冷哼一聲,“哼,狗眼見人低的賤皮子!”
侍女身形一頓,嬌軀微微發顫。
握著拳頭忍了又忍, 她到底轉身離去了。
沈月娥道,“飛兒,住在這莫府也不是長久之計,連個下人都看不起咱們,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沈逸飛苦笑,“娘,哪個做上門女婿的,日子會過的?”
沈月娥被噎住,隨之神色黯然。
楊家人對她很尊重,她過得逍遙自在,以致都忘了兒子的身份。
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兩個丫鬟進來,沈逸飛趕人,“娘,你乏了,回房歇一歇吧,我去去就回。”
她不情不願的出了去。
莫府很大,外邊有假山有庭院,很是氣派。
奴僕婆子走動間悄無聲息,對她視而不見,不行禮不說,連招呼也不打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