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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護身符 願吉星拱照,將軍凱旋……

是隻對著湛月清才有的神色。

按理來說,湛月清看了他這麼久,該膩的,可現在他瞧著談槐燃,卻是越看越喜歡,道:“這不是忙著藥局的事嗎?而且早朝見過你了呀,怎麼能說沒去找你呢。”

他說完又想起了什麼,從袖子裡掏出個護身符,“明天你要去前線了……把這個帶上吧。”

護身符是暗紅色的,上面不知道繡了個貓還是兔子,還有幾句大抵是保平安的佛語,但有些亂七八糟的,看不出具體字跡。

湛月清的字總是亂七八糟的。

談槐燃接了過來,摸著上面粗糲的針腳,毫不留情的笑出了聲,可腦海裡卻閃過了湛月清在燭下一針一線縫東西、又時不時被紮到的樣子,他心裡一暖,微微低身。

“這繡的是什麼字?”談槐燃埋在他肩上,側頭,說話時的氣息都落在了湛月清耳畔,弄得他耳朵更紅了。

“不告訴你,等成親那天再告訴你。”湛月清望著近在咫尺的他,心裡還是有些擔憂,“你會凱旋的,對嗎?”

“當然,”談槐燃說著,把他抱了起來,低啞著聲音說:“我會帶著雁西王的頭顱來娶你。”

他說這話時目光全在湛月清身上,看上去專情又認真。

湛月清沒忍住笑了,“誰要雁西王的頭顱?老男人醜死了,我才不要。”

雁西王已有五十歲,和他相比當然是老。

夜色漸深,烏黑的夜中難得的掛了一輪圓月,沒有下雪。

月光如鹽撒了一地,為兩人的身影渡上一層銀色光輝。

談槐燃抱著自己的月亮,上了馬車,轉到月府。

“那你要什麼?”

那股熟悉的木香讓他有點昏昏欲睡,湛月清抬手順從的攬著談槐燃的脖頸,困兮兮的:“……不知道,你打仗要打多久?一個月?三個月?四個月?一年?”

談槐燃粗估了一下,“三月完,差不多春天,我會趕在婚期之前回來。”

湛月清下意識的說,“那我不要雁西王的頭顱,我要一把春天的桃花……”

話音剛落,他腦海裡突然一痛,眼前竟隱隱約約閃過了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有個男人壓著哭聲問——

“月清,你二十四歲的生日禮物,想要什麼呀?”

“我要一把春天的桃花吧,陳叔……謝謝你了。”湛月清雙眼蒙著藥的紗布,本能的去牽眼前發出聲音的人,“雖然看不到……但是,能聞到春天的味道……”

卻先抓到了一雙布滿薄繭的手,像是個青年的手。

“月清?你怎麼了?”

談槐燃抓住他的手指,只見湛月清忽然蜷在了他的懷裡,捂住頭,似乎腦海裡某處地方很疼。

眼前隱隱綽綽的一片,好像有許多聲音穿進腦海裡,湛月清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只是抓著那隻手——

“算……算了,不要了……”湛月清氣若遊絲的說,五髒六腑都在疼,以至於他都疼得有些麻木了,只是抓著那隻手,“陳叔……你別去找了,陪我說說話吧。”

陳叔僵住了,卻是看著病床旁邊的青年。

是談槐在抱著湛月清。

他抓住的手,是談槐的手。

“……我陪著你。”陳叔嘆息一聲,雖然是那麼說著,卻是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病床上有個掛鐘,滴答滴答的走著。十二月三十日,正是要跨年的時候,湛月清記著日歷上的時間,慢慢的問:“外面在下雪嗎?你……吃湯圓了嗎。”

他沒有叫陳叔。

他怎麼會認不出談槐的懷抱。

“沒有下雪。我吃了。”談槐的聲音低啞的不像話,根本聽不出他本來的音色,像是想努力偽裝成別人。

“吃了啊……什麼餡的呀。”湛月清喃喃著,偎在他的懷裡,“叔叔……我也想吃。”

有滾燙的淚珠落到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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