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回起了個大早,隨著皇帝到太液池邊時,眾嬪妃已經早在那裡等候。
自從皇帝封荷回為皇貴妃後,這些人便再沒有見過他,如今好容易再度瞧見龍顏,不免都有些激動。
深宮寂寞,每一次面聖的機會都十分寶貴,自然就有人存了趁此機會將皇帝拉到自己宮中的想法,卻被身邊清醒的宮嬪無情打斷。
“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為好,免得叫自己難堪。”
“往日皇爺便不曾將眼睛落在咱們身上過,更何況如今?瞧他和皇貴妃的那股熱乎勁兒,你我何曾見過?因此我奉勸你,還是看清自己的位置為好。”
一番話說得那剛起了心思的妃嬪又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般,蔫兒個徹底。
眾人落座,觀看宮人們射柳。
在一片叫好聲中,皇帝沖荷回伸出手。
荷回暗自搖頭,私下便罷了,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注意些為好。
然而皇帝卻絲毫不管這些,只是輕輕一拽,便將荷回從自己位置上拽落在自己身側。
眾人瞧見這一幕,眼中露出驚訝。
皇爺這樣大庭廣眾毫無顧忌同皇貴妃親近便罷了,竟還讓她坐自己的龍椅!
怎不叫人震驚?
若是叫前朝那些人看見,不知又要上多少道奏章。
但不管是內心怎樣的驚濤駭浪,眾人面上也只能當做沒看見。
皇帝的座椅雖比其他人要寬敞許多,但要容納兩個人還是有些困難,荷回只好挨著皇帝,兩人雙|腿緊貼。
天氣變暖,宮中人舍棄厚重的襖子,換上輕薄的羅衣,荷回坐在那裡,依稀能察覺到皇帝身上傳來的陣陣溫熱。
見皇帝正聚精會神看宮人射柳,荷回不著痕跡往一旁挪動了下。
然而剛有所動作,便被皇帝重新拽了回去。
荷回學著他的模樣,目光落到前頭的宮人身上,竭力維持著皇貴妃的端莊,口中卻小聲道:“皇爺,熱。”
她言下之意是兩人捱得太近,誰知皇帝聽後,卻只在袖中握著她的手,輕輕唔了一聲。
“是有些熱。”
旁的什麼表示都沒有。
荷回見他這般裝傻,只能認命坐在原處不再動。
皇帝這才滿意。
很快,眾嬪妃在太液池邊舉行祓禊儀式,折下楊柳,沾過水往人身上點,以求去除邪氣,能在將來為皇家孕育皇嗣。
這種儀式要求比較鬆散,不過祈福而已,因此眾人很快三三兩兩湊成一團,踏青說笑。
正熱鬧著,不知是誰低聲問了一句:
“噯?皇爺和皇貴妃呢?”
眾人這才停下動靜,打眼往不遠處瞧,卻發現原本站在那裡的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於此同時,不遠處的玉熙宮內,衣裳落了滿地,有聲音斷斷續續不斷響起,似笑似哭,聽得人臉紅心跳。
荷回俯趴在印著纏枝花紋的氍毹上,方才還清明的眉目如今已經被染上一層朦朧的水光。
氍毹像極了動物松軟的毛發,在她身上一跳一跳。
過於密切的摩擦叫她再受不住,嗚嚥著向身後人伸出手去。
“怎麼了?”皇帝握住她的手,在上頭落在星星點點的吻。
荷回抽噎著撒嬌,“......癢。”
皇帝嗯了一聲,俯身,將她上半身撈起來。
他的雙手代替了氍毹,開始在她身上作亂。